深秋

发布时间:2019-12-04 本文来源:宣传科 作者: 王明筠

王明筠

秋,小径上红的黄的落叶层层叠叠,如一沓岁月的书签,踩上去窸窸窣窣作响,好象轻轻翻过书页。风,吹在脸上,薄而脆,蓝蓝的天上,浮着白云,象信手掠过额前的几绺头发,丝丝缕缕,闲而散。

威宁,阳光之城,贵州屋脊,离太阳最近的地方,秋末依然是热辣辣的,太阳“咬”在脸上,小女孩子笑出可爱的“高原红”。围着红的、黄的、蓝的头巾的回族女子,卖米卖蛋卖洋芋,收获来年的希冀。迤那—绿色之城,彝族回族苗族村寨都在阳光下安睡,偶有小孩子的笑声、狗吠,打破浮在阳光里的宁静,一棵棵当地人称“柳树”的举着黄叶子肩并肩站在田间地头的树林,守望着村庄。

堆挤在摩托车上的年轻人,掠过挤挤挨挨的背兜、堵成长龙的车流,挥洒下一路溢出来的青春,阳光之子啊,活在自己的高原里,山那边、山那边的世界,远得不想去碰。

敬老院里的老人,数着自己的日子,小学里的孩子,睁着迷茫的大眼睛,掰着自己长长的童年,三十四码的脚,装在四十码的鞋里,在阳光下的田垄上飞奔,象一只摇摇摆摆的小鸭子,也象一只小船,晃晃悠悠划在斑驳的庄稼地。

一群群古铜色肌肤的汉子,人前是木讷的、不善言词的,双手交叠膝上,一回到自家的庭院,汉子双手背在背后,站在牛棚边,吆喝牛、吆喝娃,隔着牛栏江都听得见。

山的这端,一只红色凤凰振翅欲飞,放飞凌云的梦想,何处安放那迷一般的忧伤?山的那头,惊鸿照影处,青烟袅袅觉岸寺,觉悟处,回头是岸。原来,生命的一起一落,就在这方寸之间演绎。

站满山坡高高的风电场的风扇叶子,伸臂向天,无声的呐喊,山顶至山脚的草和树,沾满了冰雪,象一片片透明的书签。

秋天和冬天,一夜之间就完成了交接。

[核稿:周文波  责编:杜魏岑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