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应想着远行人
■ ■ 肖桂枫 每看到庄稼蔬菜开花,总会联想到台湾女作家仙枝的一部散文集——《萝卜菜籽结牡丹》。寻常人家,小小的世俗生活,也会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与喜悦,山里的野百合也有属于它的春天,我是这么理解这本书名的。 周末的时光,和家人去茅台镇旅游,全程约205.13公里,驾车走杭瑞高速约2小时42分钟。茅台镇以红军四渡赤水为历史渊源,修建了红军桥,四渡赤水纪念馆等。赤水河为中国长江上游支流,四分之三流域在大山中,是国内唯一一条没有被污染的长江支流。河水清澈透底,两岸陡峭、多险滩急流。洪、枯流量变幅大。一边是蜿蜒的群山,一边是缓缓的河水。由于心思是焦躁浅薄与单一,怀揣的是工作,满眼的是俗务,过眼美景都是天边的浮云。脚下的步伐,从来不曾为秀美神奇的自然停下一停。 经过的一刻,即便常常回忆起曾经往事,只不过当年赤水河在左侧,还有记忆里这一段话:“闲暇之时,一个自顾吟诗的渡口纪念碑,一揽山河的风韵,好一片坦坦荡荡的蔚然。赤水河便在历史的屐履声中轻轻地、轻轻地蓦然回首。河风舞兮从春深深几许的文字间雅逸变味。把一个偌大的设想放置到思维的桅杆上凝目。心里就像有一样东西满满,却说不出来。” 每想到这段文字,心里必定要联想起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。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的诗句。这是一种奇怪的联想与牵念,也让我更怀念一种“活在当下”的生活:想得夜深家中坐,还应想着远行人。不知为何,每次在路上,在夕阳沉入地平线,西边的天际只映出一片昏昏的,淡黄淡红色的光亮,四周天幕已笼罩着灰暗色的时候,总会想起小学的一篇课文《草地夜行》里的“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没了……”这一句课文里的句子,深深地刻印在我脑海里,几十年里一直记忆清晰,且常常在傍晚时分,看着天边渐渐隐去的光亮,脑海里会跳将出来“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没了……”。也更小心翼翼,不再左顾右盼,专心走自己的路,这时的心思才是最沉稳与笃定的,那是因为对黑暗的恐惧。关于黑暗的恐惧、害怕、幻觉,幼时只会默念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”,现在却想着家中一窗温暖的灯光还在亮着,还有一个在乎你的人在等待。 关于远行,还有电影《奔爱》,男主女主在美国的66号公路某一段地方迷路,停在荒野里烤火。女主问男主:什么叫恋爱?男主回答:吃饭逛街看电影;女主纠正道:是拉手接吻上床。然后女主把脸凑到男主眼前,然后帐篷外漫天星斗……第二天,俩人从帐篷里钻出来,一片鬼斧神工的峡谷奇观。再然后男主应女主的意愿从医院带走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女主,陪女主走完她人生的最后一程。 记忆深刻的还记得《桃花》篇里最后这一段:“今我飘零已半生,但对小时的事亦只有思无恋,等将来时势太平了我亦不想回乡下去住,惟清明回去上坟是理当……好马不吃回头草,倒不是因为负气。汉朝人的诗:‘浮云蔽白日,游子不顾返。’我不但对于故乡是荡子,对于岁月亦是荡子。” 因为还有远行的人在路上,所以时常要向这个世俗世界妥协,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,这是一个美丽又让人遗憾的世界,常常活着抱着笑着还流着泪,各种生离死别。我不逼你,我逼我总可以吧?最近,时常觉得与人交谈是如此艰难,没有比没话找话更生涩,没有比能一唱一和更难能可贵的事情了。 想得夜深家中坐,还应想着远行人。做有精神世界的荡子,投入大把的时间,倾注比生计还要多的心思,只为坚持自己的喜恶,爱好着自己的喜好。那也是人生漫漫远意里,于亲人的一种慰藉。 [核稿:周文波 责编:郑珺红]